他不受控制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一股力道突然把他抵到墙上,干燥温暖的触感落到嘴唇。
与之前的蜻蜓点水不一样,这次重重在嘴唇上摩擦的力度几乎让他喘不过气,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力气都被对方霸道而强势地夺去。
言听雪迷迷糊糊地想,这算是亲吻吗?
他和狼王?
等等,狼和人怎么可能接吻。
言听雪倏地睁开眼,猛地把面前的人推了出去。
他嘶着嗓子喊:出去!
原本模糊的视线终于清晰起来。
沈成风半蹲在他面前,制服外套和衬衣都放在一边,只穿着最里面的背心,头发凌乱,干燥的嘴唇染着一抹血色。
言听雪抹抹嘴,把刚刚咬破沈成风嘴唇时舔进口腔的血吐出来,死死盯着他,指着他声嘶力竭地喊:出去!
沈成风抬手:我
你给我出去!言听雪拿起地上的东西往他身上砸。
沈成风嘴唇翕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拿起衣服走了出去。
门关上了。
言听雪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起身体。
失去了热源,他嘴唇颤抖,好像被封在冰块里。
他只能继续缩小自己的体积,将自己困在狭窄的空间里。
言听雪自己把头埋在膝盖里休息了一会,缓过劲来,拎拎湿得能直接滴水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他把柜子先扶起来,掉落的东西都摆好,又去捡书。
手指上的汗刚刚才干,摸什么东西都粘乎乎的。他的手指刚碰到书的封面,就自己收回来。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把不知什么时候扔到角落的手机翻出来,看着上面的名字,触电一样把手机弹开。
沈成风三个字坚持不懈地在上面跳动。
经历了这么多,沈成风这个名字,已经让他生理性地厌恶。
他居然还敢打电话。
言听雪冷着脸,用纸包着捡起手机,放在原位,转身去洗澡。
沈成风站在门外,看着屏幕上因无人接听而出现的挂断画面。
游戏里的兔子不再蜷缩在角落,才打的电话。
兔子站在电话面前,一爪子把电话拍到角落,然后再把电话踢回原位,满脸都写着厌弃。
兔子转身跳往其他方向,消失在他视线里。
沈成风的视线粘在那扇紧闭的门上,手指几乎嵌进手机的金属外壳里。
距离被言听雪赶出来,已经有二十多分钟了,他一直直直地站在门口,等他恢复精神。
这点时间的站立与他以往的训练相比不堪一提,但他却四肢发麻,腿脚僵硬。
他改发短信,问:你好点了吗?
短信当然没有回复。
他又放下手机,继续注视着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防盗门。
从物业处拿来的备用钥匙在他的衣兜里发烫。
沈成风没有时间一直盯着游戏,只是回家的路上,才有空拿手机出来看看。
结果他一登上去,就看到灰兔子耀武扬威地离开白兔子的家,而他的小白兔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兔子大概是发烧了,全身呈现出病态的绯红,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正艰难地向着柜子的地方挪。
那群灰兔子居然还敢找他的小兔子麻烦。
沈元帅当即调转车头,往小兔子家走。
小兔子挣扎着往柜子爬,看起来是想要里面的东西。沈成风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只能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小兔子给自己打了针,状态果然好了一些,只是自己一只兔子缩在角落自闭。
但沈成风仍旧向着言听雪的家奔去。
言听雪这个状态,明显不可能给他开门。
沈成风也知道,他和言听雪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私闯民宅的地步。
但是
即使言听雪醒后可能会对他更加厌恶,他也不可能看着他一个人孤独地忍耐痛苦。
他找到物业,拿到备用钥匙,直接破门而入。
被赶出门的沈成风再次按响门铃。
钥匙就在他的兜里,不过他并不打算使用。
游戏上显示,兔子已经起身活动了。说明言听雪的精神稳定下来。
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理由枉顾对方的意愿推门而入。
和电话一样,门铃无人响应。
沈成风定定地看着门上的猫眼,良久,打开游戏,给言听雪发了一条消息:在做什么?
他盯着游戏屏幕。上面显示,兔子正在洗澡,不能打扰。
洗澡。
为什么要洗澡?
言听雪站在浴室的镜子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嘴唇比之前肿了一些,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他鼓起勇气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软的,温温热热。
一触碰上去,刚刚的场景就飞速在他脑内回放。
他似乎可以回忆起沈成风嘴唇的触感。
第57章
嘴唇像是红润的、熟透的浆果,饱满丰润,轻轻一擦,甜腻的汁水就会流出来。
言听雪一把拉上帘子,钻进淋浴的空间里。
隐隐约约的门铃声隔着浴室的墙传来。
他捂住耳朵,把自己埋进吵闹的水声里,同时在心里默念信息素相关的概念。
皮肤都被水泡得起皱了,他终于关掉水,活动活动站麻了的腿。
门铃早就没响了,但他现在神经过敏,一点风吹草动就警戒拉满。
他擦干头发上的水,看到手机上跳出的游戏提示,脑内紧绷的弦一下子松下来。
【我很快就回去。】
发完,他把手机按在胸口。
还好,他还有这一个避风港。
言听雪把搬到一半、乱糟糟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准备晚上还是在这里休息,第二天再把东西搬完。
走过大门口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过道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幽幽的灯。
沈成风已经走了,只有门口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他揉揉鼻子,觉得鼻尖有点酸。
明明应该松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有点低落。
他没细想,迅速登上游戏。
狼王并不在。
他在游戏里的房子也和现实里的房子一样,乱糟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抢劫了。
言听雪一时不知道怎么收拾,只能勉强移出一个可以落脚的客厅。
结果移到一半,狼王就到了。不出他的意料,狼王看到杂乱的房间,眼神就冷下来:谁弄的?
言听雪只能尴尬地解释:我准备搬家。今天刚搬了一半。我马上把卧室收拾好。
先到我家住,明天再收拾。
狼王拱拱他的腰,推着他往外走。
可是
gu903();狼王主动伏下身子,方便他坐上去:不用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