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刚刚在山洞的时候,崔小酒削石做了石床,又在石床上铺了柔软的垫子。走进山洞,她直接把灵钧安置在石床上,为其覆上兽皮做的毛毯。

她的动作很轻,很小心,生怕会加重灵钧身体的负担。

应该就会很暖和了。

洞口处的防御结界早已做好,那是一个幻阵,就算修为不高的修真者或妖兽靠近,也发现不了山洞的存在。

崔小酒坐在石床旁的那块地上,这样一趟忙碌下来,她疲惫极了,猫一样的蜷缩在石床旁,寻一个舒服的姿势,右手撑着脸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搭上灵钧的手腕,灵力如同涓涓细流,和缓轻柔的输入进灵钧的经脉。

灵钧丹田已毁,经脉阻塞,这些输入的灵力虽不能在其体内待长久,却能让灵钧舒服些许。

那便是值得的。

她看着灵钧安谧的睡颜,心神飘忽去了别处,杂七杂八的想些东西。

曾经在圣山的时候,她也曾这么看着灵钧,如今数月过去,心境已是不同。

最开始她初临异世,四面楚歌,没有来处亦没有归处,唯一熟悉的、崇拜喜欢的人敌视于她。

现在虽然也是被追杀,在圣山的天罗地网下藏匿生存,但有灵钧陪伴,漂泊无依的心就像是有了归处。

或许她当初能从心魔幻境里很快出来,也有灵钧的缘故。

人一旦有了牵挂,便不再是随处飘荡的蓬草了。

她吐出口气:如今当务之急,还是为灵钧恢复修为。

刚刚在妖兽潮中,如果是灵钧,一定不会像她这么狼狈而在那种险情中两人能够活下来,怕是灵钧做了些什么。

她还是成长的太慢了。

倒不是她不努力,而是修真一事本就是靠时间堆砌,她要成长为能和圣山对抗的人,还要经历很长很长的时间。

反应能力和战斗经验要在一次次险象环生中累积,完全适应并达到宗师的心境,也要世事练达,于红尘中磨砺。

但是,现在敌人哪会给她一步一步成长的时间?

所以目前两人最终的破局点,便是灵钧的修为上。要活下去,要向圣山复仇,便要加紧时间修复灵钧的灵脉。

只是第一味主材料,还完全没有头绪啊

为灵钧重塑灵脉所需的辅料这些时日已经找齐,还差两味主材料,其中之一便在这个秘境里,叫无相玄冰。

无相玄冰是炼药的顶级材料,亦可用作锻材。原著中提过一嘴,男主曾用无相玄冰锻制出他的爱刀。可惜这无相玄冰具体怎么来的语焉不详,只说是男主打碎秘境,获得秘境之基后的副产物。

而崔小酒又不会为此打碎秘境,波及旁人。

思绪漫无目的的放飞,这时,她忽然听到灵钧口中低吟:嗯

指尖微颤,她收回输入灵力的手,看灵钧鸦羽般的长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灵钧你醒啦!她惊喜道。

嗯,这里是

见灵钧想要坐起来,崔小酒忙将其按住:再躺会儿。

这里是处山洞,我已经清理过了,很安全。

灵钧没再坚持,略微偏了偏头看她,黑漆漆的眼瞳聚焦,瞧上去格外专注,认真。

崔小酒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头。

火焰舔舐着柴火,发出劈啪声响。

无边的静谧蔓延开来,而这静谧之中,像是夹杂了什么东西,让崔小酒的手脚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摆放了。

她捏了捏耳廓,低着头说:以后,不许你那样了。

灵钧:嗯?

我说不许让你这么护着我。你不知道你现在崔小酒顿了顿,总之我现在有修为在身,不会怎么样的!

她声音低下去:我希望在刚刚那种情况下,你能首先保全自己。

灵钧伸出手,穿过崔小酒散落在肩头的发:好。

她眼中染上浅浅笑意:我们芃芃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去做。

崔小酒别过头去,从灵钧的角度,在乌发的掩映下,可以看到其右颊上一颗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这时山洞深处忽然传来异响,轰隆隆如惊雷。

崔小酒身体倏然绷紧,弹起来。

灵钧也撑起身子:怎么?

崔小酒神情凝重:山洞深处,那地方有一座石门,兴许是出了问题。我以为不会有异动的

灵钧说无妨。

两人等了一会儿,没有其他变故发生。崔小酒说:要不,我去探看一番?

我也一同。灵钧下了石床,放心,伤势好些了。

崔小酒犹疑片刻,点点头。

迈过乱石,只见那道石门竟然已打开,之前掩住石门的乱石落了满地,之前轰隆隆的声音,想必便是来源于这些乱石。

石门之中,一道幽蓝的光静静淌在那里。

似乎是无害的。

崔小酒喃喃:那是什么?

蓝光瑰丽又神秘,似乎引诱着二人上前。

但在这修真界沉浮数月的崔小酒已经知道,越是无害、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潜藏着无尽的危险。

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继续前进,转头看向灵钧。

却见灵钧有些失神的看着这蓝光,崔小酒心中一紧,试探道:灵钧?

灵钧眸光颤动了一下,视线有了聚焦,回神道:无事,我只是觉得这道蓝光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熟悉?

嗯。她神情有些古怪,不是曾经见过,而是那种源于血脉,源于灵魂,甚至追溯到更深处的东西。

崔小酒迷惑的眨了眨眼,心中忽然想起一种可能。

原著中曾对灵钧的身世一主玉轩子外出云游时,意外捡回来收养的,生父生母不详。

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山洞里的东西,是她的父母留下的?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灵钧摇摇头。

她看上去对于这个答案并没有十分执着,触及崔小酒不解的目光,她说:我自幼跟随师父长大,也算顺遂,虽偶尔会想起未曾谋面的父母,但对他们的念想并不深。

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念想。

幼时师父虽宠她,却也赏罚分明。有一次她犯错挨了戒尺,手心缩进袖子里,又热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