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又对元瑞道:“殿下,你待下人,就是太宽厚了。偏偏他们还不领情,当做是理所当然。”
即便元瑞性子良顺温吞,此番不光身体上疼痛,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又为等在外面进不来的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自己流血而晕厥过去的弟弟担忧,于是看向那两个大夫的目光中便多了一丝厉色。
两个大夫顿时心虚起来,他们昨夜匆匆赶来,本就困倦,平日里一直都以为五皇子是个好拿捏的,于是并未尽心清理伤口,这才导致有些感染,今日不得不重新拆开纱布,刚有愈合趋势的伤口又重新绽开。
两人对视一眼,接连滚落在地,道:“殿下恕罪,我们无心之失,我们对殿下是尽心尽力的”
“殿下,就快处理好了,今日万不会再出差错请相信老夫”
五皇子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和疲累,他没有再让他们触碰自己的伤腿,而是摆手道:“出去。”
两人面面相觑了半晌,待五皇子再一次发话时,才双双弓着腰逃离。
宋语山看向傅沉,在得到了他肯定的点头之后,再次对五皇子行了个礼,随后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消毒之后,刺入五皇子伤腿上的几个穴位。
无根银针没入腿部后,伤口便不再继续渗血了,元瑞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眉头舒展开来,他惊异道:“奇了,竟真不疼了。”
宋语山抬头对他微微一笑,拿过纱布和药酒将伤口里外重新清理了一番,边说道:“不止是不疼了,此时,殿下的这条腿,什么知觉都没有了。不过请放心,只是暂时的,待银针拔下后,休息一刻钟,便能恢复如初。”
元瑞点头道:“你这法子好,不如这银针就不要拔了。”
“那可不行,”宋语山正色道:“留在殿下您的腿上,岂不是别人看见之后就知道我扎的是哪个穴位了,这样我的独门绝技岂不是就泄露了”
元瑞哑然失笑,傅沉在一旁低头轻咳了一声,道:“怎么和五殿下说话的,没轻没重。”
虽看似责备,实则眼含笑意,更像是在逗她。
宋语山弯着眼睛对傅沉扮了个鬼脸,继续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情。
此时元瑞却忽然轻笑,他额前发丝微微潮湿,眼眶中也带着几分雾气,整个人显得格外地和煦,他看着傅沉和宋语山两人,感慨道:“宋神医果然有趣。和这样生动活泼的人在一起,无怪乎侯爷也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傅沉一愣,挑起一侧眉毛,道:“我有变化”
元瑞点头,道:“和那位冷淡疏离的傅侯爷大不相同,说起来,倒是又有几分小时候的影子了。”
宋语山边清理伤口,边惊疑道:“你们从小便认识而且”
而且好像还挺熟
但她话说到一半,忽然灵光一现,想起许久之前傅沉曾同她说过,他“幼时照顾幽云郡主,带着她和另外两个小崽子读书”。
如此看来,这另外两个“小崽子”指的便是这两位殿下了
果不其然,五皇子笑道:“傅侯爷小时候也是在皇家书院里读书的,他那时不过八九岁,却像个小大人,仗着年长几岁,对我和元承多有照应。”
傅沉目光有些飘忽,却听五皇子继续对他说道:“元承性子顽劣,谁的话都不听,就连我这个做皇兄也有恃无恐,偏生在你面前有所收敛。只是没想到,长大之后,倒反过来了。”
就在傅沉戴罪回京之后,病了许久,后来一向喜欢缠着他的元承忽然就变了,总是刻意躲开他,讲话也多了几分顽劣,再加上傅沉更是性情大变,一来二去两人之间反倒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
只是傅沉知道,元承对他的那么一丁点恶意与太子大不相同,甚至他都不觉得这是恶意,只当做是许久不回家后,家养的小猫认生冲他亮爪子罢了。
但他那时琐事缠身,终日被谜团束缚,沉溺在不该独自偷生三载的黑色情绪之中,顾不得其他人,也没有兴致理会其他人。他心里只剩下一个执念,就是找到当年的真相,以告慰十万幽魂。
五皇子谈起往事,脸上露出几分亲切的笑意,正要再说,忽然听见一个闷闷的声音传来。
“果然是在背着我说我的坏话”
像是捏着嗓子在讲话。
宋语山刚好清理完伤口,她拔下最后一根银针,向门口看去,却不禁笑出了声。
只见六皇子元承扮相奇特地立在门口处,他在鼻子上扎了一条鹅黄色的软布,软布下面鼓鼓的,应当是用什么东西塞住了鼻孔,于是只能以口呼吸,模样有些傻。
元承听见笑声,眼睛一瞪,道;“笑什么还有,你在做什么你拿着银针想干嘛傅沉你你你你们要对我哥做什么”
第50章暗涌
元承只是瞟了一眼元瑞的伤口便觉得头皮发麻,他原本就急躁冲动遇事不过脑子,此番又晕血,故而见宋语山手拿银针跃跃欲试,便先起了几分敌意。
宋语山收起笑容,把银针收回,起身朝着元承看去,解释道:“殿下别急,只是止血罢了,不信你现在摘了那个什么,闻一下”
元承当然没有上当,他翻了个白眼,道:“那你不早说。皇兄,你没事了吧留了这么多血,回头我叫人送来些王八给你熬汤。”
五皇子边说话边把伤腿那侧的裤脚放下,挡住血迹,道:“我没事了,你看了一眼也该放心了,去外面吧。”
说着便要起来,但是他显然小看了宋语山银针的威力,说没知觉就是没知觉,他只觉得腿不疼了,正要活动,却发现那条伤腿纹丝不动,仿佛是别的什么物件,惊诧之下向一侧歪倒,被傅沉眼疾手快地扶住。
“哥”
元承着急,几步走上来拉住了元瑞的另一边手臂,直接将他扶到了床上坐着,边说道:“我的皇兄啊你可别乱动了,你是伤了腿,我这边接二连三地心脏受刺激”
但距离过近,血腥味又有穿过层层屏障进入他鼻腔的架势。
傅沉自觉地没有跟过去,而是将门窗打开,又取了火折子点燃了一块熏香。
好在今日天气不错,清风徐徐,很快便将屋内的复杂气味吹散。
原本傅沉二人只是来道谢的,此时见五皇子伤势无碍,眉眼间带着几分疲累,便起身告辞。
元瑞行动不便,看了元承一眼,示意他送一送客人。元承嘀咕了一句什么,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傅沉,”忽然元瑞道:“你这禁足罢了,既然你今日出府了,那明日最好还是上朝去吧。”
傅沉微不可查地皱眉,道:“再说罢。”
元瑞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之前我和元承不在京中,出不上力,但现在我俩回来了,多少能帮你分担些压力。父皇那边,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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