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你爹压我,我就是要说个明白。刘月直言不讳:韩松怎么回事?他到底要走要留?
还不知道。董传林的话平静地像一滩死水。
什么叫不知道?!当初是他们嚷嚷着要成亲的,现在还有撂挑子不干了不成?!刘月极为激动,说着说着她往外走:不行,我要去问个清楚。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算怎么回事,我的传林怎么办不行、不行!
娘董传林拉住她,您没想明白,这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您没必要去给他们添堵。
什么叫没关系?谁要添堵?说好了要成亲现在半路跑人叫没关系?那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有关系,让你做鳏夫吗?刘月带着哭腔大声质问。
闭嘴!连水珠都没擦的董光承披着外衣急忙进来,让你别说你就是要说,一点分寸都没有,你难过传林就不难过吗?他比你还难受!
不去讲理就只能憋一辈子的难受!刘月不肯妥协,却挣脱不开丈夫的禁锢。
娘,董传林轻声道:您说这事要怎么讲理?逼他留下来成亲吗?人都寻到家门口了,还能由我们?
况且,雄鹰是拴不住的,他应该要展翅翱翔。董传林眨眨眼,想把泪光眨干:我相信松哥,他会处理好的。您别担心。
刘月拉住他的手,恨铁不成钢道:传林你就是太心软了,什么都由着他你去和他说说,说不定他就不想走了呢?
那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都是在拿责任去压他,逼他做选择。他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家人应该体贴才对。
第95章第95章
刘月哑言了,嘴唇张了又合反反复复最后还是紧闭。
她摆摆手叹道:算了,儿大不由娘,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以后别后悔就行。刘月吸吸鼻子,疲惫道:他爹,走吧。
董光承沉默地搂着刘月出门,踏出房门后还贴心地转身关上,他停顿一会看董传林,然后门沉重地关上了。
董传林觉得董光承的眼神是那么熟悉,他稍稍细想,原来他揽着韩婶进门时回首的那个眼神长这个模样。
是所有关心化为的沉默,是平静的期待,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赞同的支持。
原来一个眼神也能这么丰富多彩,董传林笑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贴心伟大。
要是脸皮和自私能自由控制随意增长就好了,或许他就能为满足私欲毫无忌惮地提要求。
董光承听到敲门声时正准备熄灯歇息,他随意披上一件外衣匆忙去开门。
董伯,韩松歉意地颔首:打扰您休息了,我想找传林聊聊。
进来吧。董光承侧身让出空间。
明知道他熟门熟路,董光承还是多此一举地领他前去,他早早就熄了灯,估计是睡着了。你动作轻点儿。
韩松:好。
房门近在咫尺,董光承的脚步却越来越慢,韩松也配合地小步小步挪。
年纪大的人先忍不住了,似思忆又似赞谓:你可你爹能干多了,他嚷嚷一辈子到死也没能上阵杀死一个敌人。董光承拍拍他的肩:如今你这般受器重,你爹泉下有知也能知足了。
去吧,别让传林等久了。
怕我等久还在唠唠叨叨不停,就不能顾及一下要睡觉的人吗?
房门突然打开,冒出来的人和声音把董光承和韩松吓了一跳。
董传林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两人,穿好外衣大摇大摆地走了,任由房门大喇喇地敞开。
你去哪儿?不睡觉啦?董光承回神追问。
又热又吵怎么睡,董传林高声回复:我去凉快的地方待会!
房间地处阴地,况且今晚有风,哪来的热?他俩说的话加起来都不到十句,还是压低声音说的,哪来的吵?
眼看人越走越远,董光承急了,主角跑了还有个屁用。
他慌张地回头想让人去追,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关好房门的韩松就已经急不及待地追上去了。
看到这情形,老父亲悬着的心安稳落地。一个爱折腾一个愿收拾,也不失是种乐趣。
儿孙自有儿孙福,管教是管教不来的。他还是早点回去哄屋里那位哭啼啼的女人为好。
董传林第一次如此痛恨韩松的大高个,明明他先出发,一路都没带停歇,还是被轻而易举地超越了。
韩松拦住他的去路。
董传林往左他也往左,往右他也往右,把前进的路挡得死死的,没了法子他无奈昂头:好狗不挡道没听说过啊。
你要去哪?韩松道。
我记得你家有一坛好酒?去拿来我尝尝。董传林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
啊?韩松没跟上他的脑回路,沉吟片刻后道:那你随我回家喝。边说他边去牵他的手。
不去不回,我就要在这喝!董传林退后两步理直气壮道:你家两个瘟神守着,我怕喝完酒会抑制不住地去揍他们一顿。
韩松闻言笑了:你去怕是挨揍的命,他俩可是练家子,三个你都打不过他们两。
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董传林一脚踹过去,恶狠狠道:那你是干嘛用的,不会帮忙吗?要真打起来还说不定谁强谁弱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韩松站着没动,结结实实地承他踹的那一脚。
董传林没想到他不躲,力道是十足的,方向也是对准的,鞋底碰上小腿时,见他身子都颤了颤,好在很快便稳住了。
傻子。怨骂一句,董传林趁他不注意溜走。
回过神来韩松紧跟其后,走哪跟哪,安静的跟个哑巴。
为了不碰见瘟神,董传林是往村口方向走的,眼看看就要出村子了,他蓦然停脚,不是有话和我说吗?去把酒搬来我就听你说。
那你在这里等我。韩松掉头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回头叮嘱:别乱走,听话!
听话都有鬼。
董传林敷衍地点点头,站得歪歪扭扭一副累垮了的疲惫样,韩松一回头继续走,他就挪着步子后退。
后面是一棵百年大树,树底下有几颗大石头,大伙儿拉家常时就爱在那儿坐着,又凉快又舒服。
大晚上的,应该有很多蚊子吧董传林琢磨着边回头看。
倏地,他身体凌空了,被人如死鱼般扛到了肩上。
董传林厉声斥问:韩松,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他拼命挣扎,小腿小臂都没闲着,一个劲在往地面倾。
和我一起回去。扛着一个不安分的年青人,纵使是体力优秀的韩松也受不住折腾,鼻息慢慢变重,肩上的人动作越来越大,颇有种摔死也不愿多待一刻的架势。
韩松烦了,只固定在一侧的手臂直接探过去,将他的腰腹固定住,另只手圈住扑腾不停的小腿。
不再去想强硬地禁锢会不会让他不舒服,再任由他继续下去,才是最大的错误。
董传林已经不知道自已是以怎么样的姿势被扛着了,他只知道他手也动不了,腿也动不了,唯一能动就是两只脚和只会说的嘴巴。
gu903();他刚试探性的动一下脚,踢到一块肉板,随即身下的人闷哼一声,吓得他动都不敢动,生怕把人给踢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