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哥哥守着哥哥这么多年,自然是不会伤害他半分,要不是哥哥固执的放心不下,扶苏哥哥也不会直接打晕了他将他拖走。
知道扶苏哥哥会好好照顾哥哥,我又回到案前跟一众将军讨论兵力走向问题。
接连又是三个不眠之夜,兵民都安置得差不多了,我才勉强睡上了一个安稳的觉,一觉醒来,又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到我手中。
“云中有动向,注意柳家庄。”
这是兰锦自南齐传来的消息,图野之变还未处理完,他竟然还注意到了云中的情况,想来他在江湖上崛起的这些年,在安置眼线这块上可没少下功夫。
兰锦的信息刚到我手,望江楼的消息也送达了。情况与兰锦所说的分毫不差,云中秦家好几个大派将近千人要借道柳家庄,前往西夏。
借道柳家庄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怕是要想方设法的渗进柳家庄的势力范围。
柳轻舟一个时辰后踏入了我房中,请示道,“君上,轻舟需要回柳家庄一趟。”
我寻思了一会儿,道,“让赵恒带些人随你同去。”
图野生乱,柳家庄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必要时刻,朝廷兵力还是能起到镇压作用的。
柳轻舟并赵恒当日就起程前往柳家庄,含烟映月也一同回去,毕竟她二人都是柳家人,她们时刻关心着柳家的安危存亡。
扶苏哥哥强制要哥哥住在凝香谷养身体,含烟映月不在,屋子里特别安静,近些日子我睡眠极其不足,这日下朝后看着折子竟然倚着椅子睡了过去,再醒来却见屋子里多了个人,紧身黑衣,面容清俊。
我见了他却也不慌不忙,坐直身子看向他,想他是琴棋书画中的谁
那人见我醒来,躬身行了一礼,肃着面容道,“图野之事主子已解决,夫人不必担忧。”
我问,“怎么解决的”
那人怔了一怔,面上无波,道,“主子让夫人只管放心就是。”说完瞬间就没了影,让我想追问下去都没有机会了。想来兰锦心肝玲珑,处理朝事政事国事家事当然都有的是法子,我相信他,也不打算再过问这事。
我怎么也没料到,图野之变没成为云州烽烟的,柳家庄借道之事反而生了变,让暗潮汹涌的云州风云骤起。
要借道柳家庄的并不是云中江湖门派,而是东燕的紫骁骑,东燕最骁勇善战自分化云州四国立国之初就闻名贯耳的一支兵骑。
赵恒所带的白甲兵与紫骁骑在柳家庄正面相撞,战事一触即发。
苦战了几日,柳家庄保住了,赵恒带去的白甲千人损折了三成,紫骁八百人,退回云中的约五百人,勉强算是打了个平手。
白甲兵力有多强,我比谁都清楚,北川历代王重中之重培育的兵士在统帅赵恒的带领下也只是跟没有统帅的紫骁打了个平手,紫骁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白甲紫骁对峙苍山云中,僵持不下,东燕西夏按捺不住,先后举兵北川,饶是我先前再有部署,也抵不过两面夹击。
东西两军坚守,却也都退离了一个城池,东西战线眼见告急,东燕西夏却又不再紧逼。
我正疑惑东燕西夏突然放弃进攻,一张清俊的面容又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他自怀中个掏出一个东西,弯腰双手呈递过来,“夫人,主子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原来是兰锦同时重兵出击东燕西夏,才让两国为了自保南部才无暇顾北川,兰锦的在书信中还让我此后着重应付西夏,东燕由南齐来抗衡就行。
再说了些念想的话语,让我别太累着。
我执笔回信,言语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写了句知晓,道了声安好勿念。
清俊的人揣了信就要走,被我叫住,“你叫什么”
那人回身道,“属下是琴棋书画中的棋,夫人可唤在下棋二。”说完又原地消失不见了。
我定定望着棋二瞬间消失的地方,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功夫,可不像是云州所有的。
知道南齐跟东燕西夏的战况已是几天后,兰锦同时出兵两国,在东燕西夏连日的夹击下还未落败,我那满朝的臣子可谓对本王的王夫佩服得很,连着两日朝上都在夸叹。
云州四处硝烟滚滚,后面有战事情况书传到我手,南齐一出兵,紫骁骑就立马撤离了云中,直冲东南,由容丰亲率迎上南齐兰锦坐镇的羽林军,两军隔芷江驻守,周旋僵立。赵恒率白甲并另外八万大军逼近西夏,西夏萧奕领十万赤翼军对阵,交战几场,不分上下。
兴许是连着一月多的操劳,缺少休息,我又在看折子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我又来到雪白的摘星崖上,刚攀上来,又见一把竹骨伞,墨梅朵朵,那个修身长立成了我夫君的人站在崖畔缓缓转过身来,清雅绝伦的脸上带着浅笑,我正要奔过去,眼光不经意扫到他雪白的衣襟上一片殷红。
我惊得停住脚步,哑着声问,“兰锦,你”
他咧着嘴对我笑,嘴角立马有鲜血溢出,他冲我摇摇头,说,“阿雪,你已是我妻了,怎能还来摘星崖春思呢。”
我双眼朦胧的上前,想问他到底怎么了,摘星崖上一阵大风刮来,吹落了他的竹骨伞,也将我心心念念的他吹下了摘星崖。
我不管不顾,一个纵身扑过去,却被人一把拉住,耳边响起久违又熟悉的声音,“丫头,别去。”
我早已泪流满面,使劲挣脱着钳住我的手,哭喊道,“师父,没有他我也不活了,你放开我好不好,师父。”
“师父不能让你受伤,丫头不许去。”师父大力扯着我,让我半点动弹不得。
我万念成灰的望着风雪中不断下坠的兰锦,声嘶力竭的大喊,“兰锦,不要,兰锦不要丢下我”
心里如被掏空了一块,浑身无力,灰蒙蒙的天似要塌了下来,压得我踹不过气。
“雪姐姐,雪姐姐”
空荡荡的心如针扎虫咬的刺痛中,有人在摇晃着我的身子,我睁开眼,面上一片冰凉,原来是场梦。
“雪姐姐。”映月含烟关切的看着我。
我来不及抹泪,抓住她们二人的手就问,“兰锦是不是受伤了”
我本来只想随口一问求个心安,含烟映月对看一眼,眼里的犹豫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心里一慌,这个梦这么真切,我与兰锦夫妻一体,若他平安无事,我怎会平白作出这样的梦来,我追问道,“不许瞒着我。”
含烟抿着唇,映月垂着目,半响后,映月抬起眼来看着我道,“锦哥哥不让我们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我们”
“你们不说我更担心。”我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只怕那伤还不轻。
gu903();含烟咬了咬唇,开了口,“几年前图野就在暗地里唯清泉公子马首是瞻了,图野之变,锦哥哥公开了自己在图野的主导地位,然后再以清泉公子的身份向东燕西夏两国赔治下不当之罪,当着图野各大门派的面向涌在图野不回的两国百姓自裁了三掌”说到这里,含烟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