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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仙 金陵妖 2351 字 2023-10-10

本是一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说着的时候,却忍不住哭了。

他静静地听我说,眼里什么也没有,我以为他会觉得惶惑,会惊讶,但是,他就在我面前,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在听我讲一件小事,诸如我爬了哪里的柳树,折了哪里的柳枝,欺负了哪里的孩子,这样的小事情。

“所以,现在我依靠那桃花仙木复活,我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汀兰宫那些人说得不错,我是妖物”说道最后,我很是不争气地泣不成声,却还是要加上一句:“我说的是真的”

远处,曾经的我抱着琴,走上了那抚琴奏乐的流光台上,千名乐师,都跟在我身后,步上那流光台。

闲溱的神情镇静得让我发慌,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跟他说这些一样。但我马上又反应过来,此行难免会见到苏夜,万一闲溱同苏夜见面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见面,他会怎样想

“你本不该来的”最后我甩下这么一句话作为我长篇大论的收场,心想他生气也好,嫌弃也好,离我而去也好,就这么一直沉默也好,却不想,他走上前来,伸出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擦干了我脸上残留的眼泪,我脸哭得红红的,倒显得他的手冰凉得仿佛没有温度。

“但我来了,而且就在这里,你就算想赶我走,我也没处去了。”听见他温软的声音,我鼻尖又是一阵奇酸,他一定有话要说,只是他没有说,因为或许那不是我想听的话。

此刻我倒宁愿他直白一些,有时候一个人教养太好,太懂得顾及别人,也是会伤人的,因为你见他对你这般好,便以为他只对你这般好,却不知,他对所有人,都是这般好。

流光台上,所有人就位,我端坐在中央,手已经摆在了琴弦之上。

“小溟郁”他忽然开口道。

“嗯”我期待着他要说的话。

“这件事情,你算是因祸得福,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般运气的。”他说得平静,我觉得,他知道这件事情,既没有惊诧,也没有鄙视我,倒还显得有些高兴。

我问:“运气很多人,就像慕容他们,都将妖物看做万恶之物,我如今成了妖物,怎么是运气”

他说:“妖类的寿命比人的要长很久,这样,你要跟谁在一起,要做什么事情,不是有更多的时间不像很多人,还来不及做要做的事情,同重要的人见最后一面,便撒手归天了,比如嗯,就比如那玉尘天宗。”

“寿命长算不得什么好事。”我看着他道:“这样快乐固然久一些,但是难过的事情也免不了多一些。”

他翘了翘眉毛,样子甚是好看:“你心思太悲观了,小心日后长皱纹。”

“还有,今后不许随便哭鼻子,不许在我面前哭,也不许在别人面前哭,知道了吗”这句话,他倒是说得比方才那句要严肃得多。

“为什么”

“关心你的人有很多,他们若见你哭鼻子,定然会跟着难过的。”他缓缓一笑,好似一朵花在初春绽放。

他的话音一落,流光台四周,全场静谧,宫商月满的第一个调子响了起来。

风箫声动,磬响钟鸣,当日我身在其中,也辨不大清楚这乐曲整体听起来是怎样的,在除夕之前,我同那千名乐师,从来没有一同练习过这一支曲子,但是,这一个晚上,所有的音律,全都和谐成一个调子,这个调子,集千人之力,成万象之声,惊山河内外,动日月乾坤。

我欲要记下那宫商月满的调子,不想才听了一段不到,竟头痛欲裂,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这样的感觉已经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我一个人在惊魂言中的时候,那时候同这下子一模一样,丹田之处有气息沿着经脉游走,浑身滚烫发热,我竭力捂住耳朵,不去听这曲子。

闲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之处,忽然便将我抱起,小声道:“四周妖气极盛,此琴曲是大凶之音”

我一路紧紧拉着闲溱银白的衣袖,一边咬着干涩的嘴唇,闲溱带着我,一路奔来,踩着院中几树寒梅,跃出了宫墙,听这曲子,我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要裂开一般,喉中一阵腥气漫上来,不知怎么一口鲜血便毫无预兆地吐出来,染红了闲溱的白色衣袖。

闲溱三步两步便带我速速离开了宫廷,最后落地那一下子,我口中又呕出一堆鲜血,心中满是害怕,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桃花仙木附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老虞也没怎么解释,我这般控制不住地一直吐血,分明是人之将死的先兆。

我的手上沾满了血,忍不住地颤抖,死死抓着闲溱的衣袖,满脑子只想着一句话,说的,也只是这一句话。

“闲溱,你别离开我”我眼前恍惚,心中满是害怕,我从未如此害怕,并不是怕我死了,是怕他离开。

闲溱紧紧搂着我,这里是宫墙之外,没有旁人,他在我耳边说道:“你先定下心神来,你这是走火入魔之兆,我来替你导气。”

闲溱的真气流通至我体内的时候,没有方才那般难受了,我的心也静了下来,呼吸也逐渐稳定了,他收去功力,问我好些没有,我微微点头,尽管有些疲倦,但是的确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你说,我这是走火入魔之兆”我同他一起站起来,他眼神中依然还有一丝担心,像是怕我会忽然倒下来,然后再也起不来。

他点头:“走火入魔皆是如此,你现在先静下心来调理一番,别着急。”

我看他脸色苍白,额上还渗着隐隐的汗珠,觉得刚才那一下肯定耗费他不少的真元,不禁有些心疼,暗暗决定以后要对他更好一些。

“可是我没练功,怎么会走火入魔呢”

他看上去好像知道什么,却也没说,只是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跟方才那首琴曲有关。”

我低头,我这一生是注定要同这琴曲结上孽缘了,今日我命大死不了,还多亏了闲溱,我满心真诚地同他说了句:“不管怎么样,今天都要谢谢你。”

他摸摸我的头:“你今日怎么这般见外了,嗯还有,方才你在我抱着你的时候,你一直在说什么”

想起刚才我说的话,我一下子咬住了我的舌头:“我有说什么”

“你很怕我离开你”他问,眼里有微光山洞。

我别过头:“没有,再说,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是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大敢看他,我甚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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