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黑色狰狞的头颅就在上方转动着,低沉的呜咽声中,那凸起的血色双眸中透着深入骨髓的恨意和杀意,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是那个“子尸”“赵木山”,不,赵强东,猛地就反应了过来。
腥臭腐烂的气息不停扑鼻而来,一只乌黑冰冷的爪子从下巴缓缓抚上了自己的脸颊,他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在“子尸”的呜咽声中,死亡一步步逼近,脸颊上,那只冰冷锋利的爪子深深按进了肉里,破开了一道道血痕,这一刻,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心思也不在身体之上了,恍惚间回忆起了在魇魔大地狱的一生以及附身这具人类身体后的一切。
一个个画面如光影般流转,他突然间生出一种感悟,或许,生存应不止是杀戮,何老汉、何苗氏、德明州市井混迹、种种世态炎凉,在脑海里交织融合,渐渐让它的灵魂似乎生出了一丝色彩,懂得了如何去思考。
黄陂岭,双子峰北峰顶大帐:
阴罗宗宗主厉无情和天器魔宗宗主沽罗高坐上首,正听着一个枯瘦老者的汇报,这人发丝银白,却面如冠玉,可不正是潜入“正道盟”假扮“金刀子”胡发奎的“千面邪君”。
“好很好”,天器宗主听“千面邪君”说完,面上露出了赞许,“谢泰,你这次甘冒奇险一直潜伏在正道盟中,功劳甚大,这件火电梭灵器本座就先赐予你作为补偿,待夺得宝地之后,你自有优待,下去吧”。
谢泰走后,阴罗宗宗主厉无情笑道:“大事已成傍晚开始全员整顿,明日丑时我们便可突袭正道盟,一举灭之这次,它是再也无幸,浴清、地鉴、心一,早就想会会你们了”,他声音异常冰冷。
“呵呵子时中,我便手书一封送到道联清玄子手中,言明对“正道盟”的卑劣行径的愤怒,料想,他也没有借口再插足我们与正道盟的纷争。有你、我、妍媸老怪压制浴清三人,血鸣子、呕心老怪以初步大宗师修为足以横扫对方阵营,更何况以下还有凝真期宗师九十五人,明日一战必可重创正道盟”,沽罗同样冷森森说道。
“是啊,等了好久了,若非顾忌道联,我们两宗一门以及其它十几个传承大派的核心力量还蛰伏着近半,又何需步步算计不过,这次若能重创正道盟,摧毁它中下层根基,放眼十年之后,天下必将是我邪魔道主宰,这次即便付出的代价大些,相比所得,又算得了什么呢”,厉无情按着黑色雕花大椅的扶手站了起来,负手看向了南方,那目光中透着说不出的阴沉。
“呵呵想要夺得大势,牺牲自然在所难免,无情兄此次定下如此大的计划,思虑之周密深远,我沽罗是真见识了,或许,以后的万邪宗由你来领导才能更辉煌”,天器宗主语带恭维,半真半假地说道。
“沽罗兄过奖了,厉某无意再做这领袖,这次重创正道盟之后,待局势稳定,我便要在那处宝地闭关清修,天地大势改易,若不趁此机会一搏,看看能否突破到化神中期以延寿续命,岂不白白错失良机”,厉无情神色严肃地说道,似乎早已有此决断,实际上,他也是寿数不多了,不得不为。
“化神中期”,沽罗收回了试探的心思,同样带着希冀默想着,自一百五十多年前,“青奢魔君”这个凶焰滔天的家伙结“假胎”失败而亡,天下间就再不闻有跨入化神中期者,更遑论到后期结假胎了,似乎初期和中期之间横亘着一道天堑般的障碍,根本无法跨越
其实不然,细算起来,不止这一百五十多年,再往前,一千余年间也几乎没有几人达到过化神中、后期,无它,寿限
化神期,是一个十分微妙的修行阶段,是将修行者从人变成“非人”的最重要时期,化神化神,神而化之,顾名思义,这个阶段最重要的是“神”,修行中则是要将前一阶段凝真期于五行平衡中所成就的具有生生不灭之性的灵识凝炼为先天元神种子。
元神功返先天,则成就了炼神反虚的第一步,长生虽未必可期,却打下了基础这个阶段法力会随之产生飞跃天地灵气充足时,每突破一次实力都会暴涨,甚至,初期跟后期的法力差距能够达到百倍不止,自然,每一次突破所需要的积蓄也可想而知
比如化神初期突破中期,需将晋入化神期时的灵力积蓄到最初的三到五倍,这是什么概念已相当于从锻体期到化神期再重新修炼三、五轮的积攒,当然,这样比喻并不恰当,不过,积蓄所需要的时间是真真切切的,天地灵气衰竭,没有谁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么雄厚的积蓄,毕竟修炼到化神期已是土埋脖子了,哪里还有时间再挣命
第二百九十六章甩钞十万
更新时间2015101616:04:14字数:2089
“时不我待若非这次事关我道存续,厉某实不愿出山”,阴罗宗主厉无情唏嘘道。
天器宗主沽罗轻摇了摇头,感觉这个话题太过沉重,修行,千百年来已近乎成为绝路,没有人还看得到希望,然而,哪怕就为能够超越平凡那一点力量,大家还不是都在前赴后继着,正要答话,突然腰间一震,他神色立时一凝。
取出一块红色笏形玉牌,愣了数息,他却是笑道:“有意思这小子命可真硬”,说着以手牵引,绘了几个符篆,连成一体后,霎时将一股信息波动以画面的形式呈现了出来:一辆面包车在郊区小道上狂奔,车后,一个长着蝙蝠般双翼的怪物嘶吼着疯狂追赶,每一次吼叫,面包车都会歪歪斜斜要开到沟里一般,然而,彼此间的距离还是拉开了
画面拉近,面包车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就躺在后座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前面驾驶位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开着车,蓄留的长发半遮住了脸庞,露出的双眼里满是焦灼、凶狠的表情
收回玉牌,沽罗轻笑笑说道:“我这个便宜弟子被飞僵掠走,本是必死无疑,没想到,这个当口还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救他,有趣有趣”,之前,他之所以变色就是因为这块玉牌告急,一般都是座下的几个弟子遇险才会有示警。
实际上,他座下一共有三个弟子,加上赵强东的话就是四个,而能够被他收为弟子的,不是修为不错,就是资质绝佳,十分受他重视,所以,这些人身上都有他亲自取其心头血炼制的身份符牌,若是他想知道的话,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哦,他又一次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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