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if苏景逸x温拾卿 拒绝(2 / 2)

“问什么?”

“我要道歉,你该问我为什么道歉,不是吗?”

苏景逸怕自己目光太直白,于是垂下眼眸,不去看她。

温拾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思绪又要乱了起来,她抬眸只看到了长长睫毛投下的阴影,低垂的眼帘遮住了一切。

“我不问。”

苏景逸微怔,睫毛轻颤,舌尖泛起苦,嘴角扯出自嘲的弧度:“不问,不问也好。”

“不问我也是要道歉的。”

温拾卿抿了抿唇,感受到他周身明显失落的气息,有些于心不忍,她并不想和唯二的朋友关系处成这样。

于是长长叹了口气,决定先引导引导,或许他只是一时兴起。

“所以,是我理解的那样吗?”

苏景逸伸着骨节分明的手,烤着火,火光在他眸中摇曳:“嗯,是你理解的那样。”

这一刻,她终于确定,那些眼神、行为和话语,都不是错觉。

苏景逸喜欢上她了。

不知何时,不知为何,总之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温拾卿强作镇定地又拨了拨炭火,火苗猛地窜起,映得她耳尖通红:“那你道歉是,迷途知返?”

苏景逸这才掀起眼皮看了过去,蹙眉疑惑:“迷途?”

而后又轻笑了声:“何来迷途?”

温拾卿抿了抿唇,“这不是你该走的路,苏兄,我是你友人,还是个男子,这不对。”

“没有该不该的,想了就走了。”

想了?

温拾卿眼神闪烁,慌乱避开了他眼底的火光,嘴上还不忘劝:“你不过是一时兴起,过阵子就好了,别让自己陷进去。”

苏景逸扯了扯嘴角,过一阵子?可是已经过了好一阵子了。

没人知道他从那日后心中有多不安。

水深火热,日与俱增。

他白日里还能劝自己镇定,毕竟他也没直说,到时候大不了就随意拉扯一个人,把温拾卿摘出去就好。

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之后再慢慢来,徐徐图之。

可到了夜里再多劝自己的话都没有,她躲他,她不见他了,不安和痛苦如影随形,折磨着他。

甚至有时候会想,给他一个痛快,不要这样凌迟。

终是忍不住,过了除夕便独自去温宅寻她。

结果扑了个空,打听了才知道人回了凉州过年。

雪下的很大,不该来的。

不该和不想差太多,几乎是轻而易举就做了决定。

等到了凉州,他又在祖宅外犹豫踌躇了许多,觉得自己太冒昧,可......心头想见的念头太强,在那一瞬间打败了冒昧。

苏景逸敛起情绪,失笑道:“听上去像是要劝我回头是岸。”

“我就是这个意思。”

苏景逸又撩起眼皮直直盯着她。

这一瞬间他迟疑。

只要他假装回头,隐忍压抑,假装自己放下了,或许他们还是可以回到从前的相处,她不会再刻意躲着他。

可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便让他产生抗拒。

为什么要回到从前,他要的本就是有她的未来,不是吗?

他跋涉而来,从来不是为了回到原点。

“如果我说回不了头呢?”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风沙磨过,却字字清晰。

温拾卿的耳垂瞬间染上霞色,手中铜钳 “当啷” 坠地,惊得火盆里的火星四溅。

她眼神闪烁,语气不免懊恼:“那你说你要道歉?你既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又何来道歉。”

苏景逸弯腰捡起铜钳,指尖抚过冰凉的金属,又轻轻放在她手边,“你不见我,我就有错。”

“我让你困扰了?”

温拾卿咬着下唇,死不承认:“没有的事,我都忘了那日的事情。”

苏景逸闷闷的嗯了声,余光却瞥见了她红透了的耳垂,眼中的光亮了亮,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这一幕就值得风雪兼程,奔波至此。

这事情聊不下去,温拾卿干脆的说明了情况:“苏兄,我无心风月,男的女的都一样,是我自己的问题。”

苏景逸被这样直白的拒绝,心口难免堵,可刚刚那一幕似蜜糖。

他嘴角始终噙着笑,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触及他眼底的失落,温拾卿没由来的心头一揪。

乘着风雪来到了凉州,干脆就留下来玩了两天,两人没再聊这个话题。

又好似是从前的模样,但有些东西就是悄悄的变了。

等回到了京城,三人节后聚了聚,开年后几人都繁忙,温拾卿不再刻意去看苏景逸的目光。

但、会习惯性的在人群中去找他的身影。

三人相聚也会习惯性的去观察他的表情。

莫名的养成这样的习惯,挺可怕的。

啧,她要改的,要避开。

可又怕自己这样的行为太刻意,于是硬着头皮相处。

苏景逸也没什么变化,仿佛那些拒绝的话,那次点的头没任何影响,该抢位置还是抢,该看过来还是看。

有时候温拾卿会忍不住想。

为什么这件事情只影响了她的心境?

为什么他看上去丝毫不受影响。

苏景逸受影响了吗?

显然起初是受了影响,但后来相处他发现了温拾卿的“不自在”。

瞥见过她红透的耳垂,躲闪的目光,和刻意保持的距离。

若她真的毫无反应,像从前那般,那苏景逸才该哭的。

这样的表现,他只觉得,起码在温拾卿的心里,他不一样了。

他回不到普通朋友的位置。

但又舍不下。

忙过了一个季度,是林羽轩的成人礼,他拿出了好酒邀请两人到他府里吃酒。

他取字藏舟。

“藏舟,藏舟,好字。”林羽轩兴奋的自夸,给两人斟满了酒:“子喻,珩之,来,干杯。”

“藏舟二字取自‘藏舟于壑,藏山于泽’,” 苏景逸忽然开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沿,“令尊对你寄予厚望啊。”

声音清冷如浸过寒泉,低沉还性感。

温拾卿一饮而尽,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行。

她昨晚似乎梦见了他。

这就罢了。

怎么还春天都过了,怎么还思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