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
城南朱雀街。
暮色渐沉,朱雀街上人声鼎沸,喧闹繁华。
街边商铺酒楼灯火通明,映得青石板路泛起一片昏黄光影。
突然,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响起,自远及近,如闷雷滚地,震得街面频频颤动。
"东厂行街,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一道厉喝声响起。
街上人群骤然一静,随即慌乱退散。
百余骑褐衫番子纵马疾驰,腰佩绣春刀,马蹄锵然碾过长街。
为首的档头面容阴鸷,手中令旗一展,左右番子顿时挥鞭,发出阵阵刺耳的爆响。
路中央的百姓仓皇避让,一个挑担的货郎脚步稍慢了半分,差点被疾驰的马队撞翻。
幸亏旁边一老丈眼疾手快,猛地拽住他衣领往后一拖,才堪堪避过。
货郎惊魂未定,冷汗已浸透后背。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敢——
"街角几个锦衣公子被人群挤得踉跄,为首的紫衣青年刚怒骂到一半,抬头正对上那面猩红的东厂旗帜,顿时哑了火。
他脸色骤变,一把扯住同伴,低头退至路边,再不敢吭声。
东西厂两大阉党,凶名赫赫,可止小儿夜啼!
即便只是例行过路,百姓也得退避三舍,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扣上个
"冲撞官差
"的罪名,拖进诏狱。
到那时,是死是活,就全凭厂卫的心情了。
……
紫禁城。
皇宫御道上。
曹正淳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到皇极殿前,蟒袍玉带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守在殿门口的刘瑾见他到来,老脸顿时泛起笑纹:
"呦!曹督主终于回来了,陛下方才还问起您呢。
曹正淳拱手还礼:
"有劳刘公公挂念。河南府差事已了,特来复命。
他稍作停顿,白眉紧锁,压低声音关切道:
"听闻前日宫里闯进了几个刺客?
闻言,刘瑾眉梢微挑道:
"确有几个宵小刺客意图不轨,不过还未近得宫门,就被侍卫们拿下了,陛下安然无恙。
闻言,曹正淳神色顿缓,放心的点了点头:
"那便好…陛下乃真龙天子!洪福齐天,自然能逢凶化吉。
刘瑾不置可否,笑了笑,侧身让路道:
"曹督主快些进去吧,可别叫陛下等急了。
曹正淳整了整衣冠,郑重道:
"那就多谢刘公公了。
……
皇极殿内。
御案前,陈星河静坐龙椅上,低头批阅着眼前一排排奏本。
西北方面,殷子安传来军报,称其已经彻底掌控三十万边军。
黄公闵的心腹旧部也如秋后残叶,被殷子安一一剪除。
目前,十万西北边军已拔营启程,正朝着京畿方向浩荡而来。
而白起,这位战国的杀神名将,则效率更高。
短短数日间,铁鹰锐士便已聚拢成军!
陈星河以前世大秦铁鹰锐士为蓝本,誓要将这支军团打造成帝国最锋利的剑矛。
因此,几乎将京畿之地和直隶府的所有精锐抽空,都集中到了这支新组建的铁鹰军团!
这支军团的强大,足以令天下震颤。
而且,这十万人中,更有五万人是后天境武者,其中的几个统领万人的参将更是宗师境一至二重的悍将。
统领他们的主帅,便是杀神白起!
有他率此军团,莫说是横扫藩镇,便是灭国摧城,也是轻而易举!
陈星河唇角微扬,心情大好。
如今,帝国的战车,已碾碎枷锁,即将以最暴烈的姿态,血洗这天下!!
任何不自量力,负隅顽抗者,都将化为齑粉!
就在陈星河沉浸之际。
殿门外,三声轻微的叩门声突然响起。
"进。
陈星河收敛心神,继续批阅眼前的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