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安君、平虏大元帅白起进殿——!”
尖锐的唱喝声刺破朝堂肃静,如利刃般从丹墀之上层层递出,穿过九重宫门,在奉天门外激起阵阵回音。
宫道之上,一道身影踏着晨光徐行。
玄铁重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冽寒芒,肩头那袭玄色披风猎猎作响,其上狰狞的饕餮纹似要噬人而出。
白起每一步踏下,精钢战靴与青玉御道相击,发出金铁交鸣般的脆响,惊得两侧禁军握戟的手指节发白。
行至殿前玉阶,侍卫统领王焕按制上前,抱拳沉声道:“请武安君解剑脱履!”
他话音未落,殿内突然传来刘瑾阴柔却不容置疑的尖喝:
“陛下口谕——赐武安君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王焕瞳孔骤缩,伸出的手掌僵在半空。
他望着白起腰间那柄饮过无数鲜血的青铜古剑,喉结滚动,终是后退三步,单膝跪地让开通路。
“末将...恭迎武安君。”
白起漠然颔首,抬脚踏上金銮殿首块丹墀。
金銮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白起沉稳的脚步声在殿内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文武百官的心尖上。
无数道目光偷偷投向他,又迅速垂下,生怕与这位传说中的
"人屠
"对视,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诸葛亮轻摇羽扇的手微微一顿。
这位在史册中留下赫赫凶名的战国杀神,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不足十丈之处。
羽扇下的双目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是对历史的敬畏,也是对这位传奇将领的好奇。
“伊阙之战,斩首二十四万...”
“鄢郢之战,水淹楚都...”
“长平之战,坑杀降卒四十万...”
前世史书上的记载在诸葛亮脑海中闪过。
这位杀神一生歼敌过百万,几乎杀尽了战国的半数兵丁!
他的
"围而歼之
"战术思想,影响了后世无数名将。
即便是千年之后,读到这些记载时仍会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的白起,身披玄甲,腰佩青铜古剑。
那剑鞘上斑驳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他这四个月来的杀戮。
殿内烛火映照下,他的身影在地上投出一道长长的阴影,仿佛连阳光都要避让三分。
刘瑾站在龙椅旁,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注意到,朝中的文武群臣们,此刻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整个金銮殿内,唯有龙椅上的那位,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
当白起来到殿中,缓缓抬头。
那一瞬间,距离最近的几位文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
那双眼睛,冷得可怕,就像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却暗藏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白起稳步上前,玄甲在殿内烛火映照下泛着暗沉的光泽。
他单膝跪地,铁靴与金砖相触发出清脆声响,抱拳行礼时臂甲铿锵:“臣白起,参见吾皇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星河倚在龙椅上,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抬手道:“爱卿平身。”
“谢陛下隆恩。”白起沉声应答,缓缓站起时甲叶轻响,如山岳般沉稳的身姿让两侧朝臣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白卿仅用四个月便荡平了八百年来的藩镇之患。”
陈星河声音清朗,在殿内回荡,“用兵如神,武安君之称当之无愧。”
白起再次抱拳,声音浑厚有力:“全仗陛下圣明,将士用命,臣不过尽本分而已。”
陈星河闻言轻笑,目光扫过殿中众臣:“朕说你是当世名将,你偏要自谦。”
他指尖轻点扶手,“如今,这满朝文武,谁人不知白卿的威名?”
白起再次单膝重重跪地,玄甲与金砖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他右手握拳抵在胸前,声音如雷霆炸响:“陛下!臣当日誓言犹在耳畔!”
整个金銮殿仿佛为之一震,殿顶琉璃瓦簌簌作响。
群臣只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几位年迈文官竟踉跄后退,扶住殿柱才勉强站稳。
“臣不要虚名!不求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