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昭根本无惧这些只会欺软怕硬的江湖人士。
在他眼中,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宗派子弟,不过是一群披着侠义外衣的懦夫。
他们不敢直面朝廷威严,只敢在暗处勾结叛党,使些下作手段,欺凌弱小以彰显所谓
"侠义
"。
这两年,他见的太多了。
那些所谓的正道宗派,可没少因为那么一两部高级功法,灭人满门,其心狠手辣的程度一点也不比那些魔头差。
最可笑的是,自他晋升锦衣卫小旗后,崂山剑派便悄然撤回了追杀令。
但那些道貌岸然的长老们并未就此罢休,反而在江湖上大肆宣扬他的
"恶行
"。
弑兄叛门、残害同宗,将他说成十恶不赦的魔头,杀人不眨眼的朝廷鹰犬!
一时间,整个江湖都对他恨之入骨。
陆昭对此嗤之以鼻。
他早已看透,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唯有权力才是立身之本。
锦衣卫的飞鱼服,便是他最好的护身符。
因此,即便在陈星河登基之初,东西厂跋扈嚣张,对锦衣卫颐指气使,将最肮脏的差事都推给他们,陆昭也甘之如饴。
他深知,想要在这权力场中生存,就必须依附强者。
那段时日,他卑躬屈膝,谄媚逢迎,虽未得升迁,却换来了丰厚的修炼资源。
如今他未及而立之年,便已臻至半步宗师之境。
只差最后一道契机,便可真正踏入宗师之列。
如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定要紧紧攥在掌心。
只要攀着皇权这根通天索,终有一日,他要让崂山剑派那些伪君子跪在血泊里,亲眼看着祖传的剑阁被烈火吞噬!
“陛下驾到!”
尖细的唱喏声如利刃划破寂静。
殿门处,玄色龙袍掠过朱槛,十二章纹在秋阳下熠熠生辉。
陈星河负手而来,玉面如霜,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心跳的间隙。
曹正淳、雨化田、刘瑾三大太监紧随其后,官袍上的金线在日光下刺目耀眼。
“臣等参见陛下!”
一千五百名武者轰然跪地,膝盖碰撞声如惊雷滚过殿宇。
陆昭的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却能清晰听见自已血脉奔涌的声响。
陈星河目光扫过如林跪伏的脊背,右手虚抬时袖间龙纹微漾:“平身。”
“谢陛下!”
千余人起身时的声势极大,带起的风拂动殿内薄纱。
陆昭抬头的刹那,正对上皇帝深不见底的眼眸,那双目光如古井照影,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他瞳孔骤然收缩。
在皇帝目光扫过的刹那,他分明看见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一抹鎏金色泽。
如同烈日穿透寒潭,将他从里到外照得通透。
那股被洞悉一切的战栗感,让陆昭后背沁出冷汗。
他下意识屏息,却在抬眼的刹那看到陈星河已负手立于丹墀之上,冕旒垂珠间,那眸光如渊如狱,俯瞰众生。
“朕,今日见到的不是一千五百武者。”
冕旒轻撞声里,他缓缓抬起龙袖:“而是一千五百把尚未出鞘的利剑。”
鎏金眸扫过众人时,空气仿佛凝滞:
“天武阁不养闲人,更不养贰臣。尔等记住!”
“你们的三魂七魄,从今日起都烙着大武的印记。”
“朕许你们荣华富贵、武道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