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甚至嬴政自己觉着,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到时候自己不死,恐怕这个诺大的帝国也会崩塌吧?
因为那些底层的黔首们已经几乎无法生活了。
而他,因为“认知”的问题,所以必然不可能考虑到那些疲惫的黔首,只会继续施行愚民之策,让这辆战车继续奔跑。
樊牧悠然点头。
他心里面则是有些欣喜,隔壁这位叫做秦同的老兄这个悟性是真的挺不错的。
这两个月的时间,恐怕能学到不少东西。
更甚至,樊牧其实没有必要教会秦同太多,只需要将他的思想和思考问题的角度转变过来就好了,届时他便能够顺利的继承他的衣钵。
“你说的不错。”
樊牧欣然夸赞道:“正是如此的行为,所以如今的秦帝国不适应走这样子的一条道路。”
嬴政长叹一声:“若非先生指点,只怕今日的我还想不到这一点。”
他的目光沉沉:“那么依照先生的想法,如今的大秦该如何做才能够改变当下的情景?”
樊牧直接了当的说道:“修改秦律。”
修改秦律?
一时之间,嬴政只觉着樊牧的思维当真是太过于跳脱了。
瞧一瞧今日所说的话题吧。
他们本来是在讨论秦未曾实现的大一统问题,然而说着说着聊到了这收服民心的问题,而后谈及让黔首活下去的问题,最后说到了秦律的问题。
可....嬴政仔细的想了想。
这些问题的核心本质,其实还是“大一统”的问题。
只是后面已经变成了如何令秦实现真正的“大一统”的办法。
他皱眉问道:“先生也觉着秦的律法太过于严苛了吗?”
秦律的问题一直被诸子百家的人所讨论,秦之所以有暴秦的称呼,也是因为秦的律法问题。
当年的儒家、如今的儒家,全都是认为秦律太过于严苛,应当进行改变。
樊牧听出来了嬴政话语中的困惑,他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秦律的问题吧,其实不在于“严苛”不“严苛”。”
“我一直觉着,儒家那群人其实一个个的都不怎么会说话、或者说不怎么会表达。”
“实际上他们所认为的“严苛”和陛下所认为的“严苛”是两个严苛。”
“秦的帝王们和诸子百家的思想家们,他们的沟通一直都是驴头不对马嘴,各说各的,鸡同鸭讲,完全没有明白各自的意思。”
“最后,双方都认为对方是蠢货。”
“然后不欢而散。”
樊牧说道:“秦兄,我首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觉得诸子所说的“严苛”指的是什么?是律法结果过于残暴?还是.....别的什么?”